全國人大財政經濟委員會：
　　史貴祿等代表提出的《關於制定<中華人民共和國自動駕駛汽車法>的議案》由我部分辦。經研究，答覆如下。
　　自動駕駛汽車（也稱為智慧網聯汽車、智慧汽車）綜合了物聯網、大數據、人工智慧、行動通訊等現代資訊技術，對提升交通運輸生産力水準、促進新一代資訊技術與汽車製造産業深度融合、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具有重要意義，已成為全球新一輪科技創新和産業發展的重要方向。
　　當前，自動駕駛正處於技術快速演進、産業加速佈局的發展階段，發達國家和地區對自動駕駛給予了高度關注，主動破解制約技術發展的制度瓶頸。美國較早提出自動駕駛相關規劃及政策，2013年以來先後發佈了《關於自動駕駛汽車的初步政策》《聯邦自動駕駛汽車政策：加速下一代道路安全革命》《自動駕駛系統2.0：安全願景》《自動駕駛汽車3.0：準備迎接未來交通》等，促進自動駕駛技術在地面交通運輸系統中的應用。各州積極推動自動駕駛立法，截至目前已有29個州及華盛頓特區頒布了自動駕駛法案。歐盟于2015年發佈了《歐洲自動駕駛智慧系統技術路線》，提出了歐洲自動駕駛發展戰略。2017年，德國通過了《道路交通法》第八修正案，允許駕駛員雙手離開方向盤測試。針對自動駕駛汽車可能面臨的倫理道德問題，德國政府于2018年推出了關於自動駕駛技術的首套倫理道德標準。2018年，英國通過了《自動化與電動化汽車法案》，鼓勵自動駕駛汽車發展。2019年，日本通過了《道路運輸車輛法》修正案，清除自動駕駛道路測試障礙。此外，新加坡、南韓、荷蘭、瑞典等也在積極推動自動駕駛相關立法工作。
　　我部高度重視自動駕駛技術發展，堅持鼓勵探索、包容失敗、確保安全、反對壟斷的原則，穩步推進自動駕駛技術應用。
　　政策法規方面，2018年4月，我部與工業和資訊化部、公安部聯合印發《智慧網聯汽車道路測試管理規範（試行）》（以下簡稱《管理規範》），首次從國家層面就規範自動駕駛道路測試作出規定。目前，北京、上海、重慶、平潭、長沙、長春、深圳、廣州、天津、杭州、濟南、浙江、江蘇等地根據《管理規範》，制定了符合當地實際情況的政策，有力促進了自動駕駛測試驗證工作。為落實《管理規範》有關內容，保障道路測試安全，2018年5月印發《自動駕駛封閉測試場地建設技術指南（暫行）》，指導自動駕駛封閉測試場地建設工作。同時，組織起草了《自動駕駛車輛封閉場地測試技術要求（暫行）》，針對多種測試場景提出測試要求。目前正在多方徵求意見，待完善後將適時印發。
　　標準規範方面，我部結合管理職能，在營運車輛安全準入管理體系中增加安全輔助駕駛功能要求，先後出臺《營運客車安全技術條件》（JT/T 1094—2016）和《營運貨車安全技術條件 第1部分：載貨汽車》（JT/T 1178.1—2018），明確要求重點營運客貨車配備車道偏離預警、前向碰撞預警等安全輔助駕駛系統，推動自動駕駛技術應用。近幾年，我部加大了自動駕駛領域標準化工作力度，在發佈前向碰撞預警、合作式智慧運輸系統專用短程通信等標準的基礎上，組織開展了《營運車輛彎道速度預警系統性能要求和測試規程》《營運車輛低速跟隨系統性能要求和測試規程》《營運車輛駕駛員行為及狀態實時預警系統 性能要求和測試規程》《營運車輛服務 車路交互資訊集》《適應自動駕駛公路設施技術規範》等10余項標準研究工作，加快健全自動駕駛標準體系。2018年11月，在我部與工業和資訊化部、公安部等部門組織下，全國汽車標準化技術委員會、全國智慧運輸系統標準化技術委員會、全國通信標準化技術委員會、全國道路交通管理標準化技術委員會共同簽署了《關於加強汽車、智慧交通、通信及交通管理C-V2X標準合作的框架協議》，將進一步推動車聯網相關標準的研究、制定及實施工作。
　　技術研發方面，我部成立了自動駕駛專題研究組，跟蹤國內外自動駕駛發展動態，組織開展了一系列調研。2018年，專題研究組設立了政策法規研究小組，圍繞自動駕駛法律、法規開展專項研究，為管理決策提供參考。圍繞自動駕駛和車路協同關鍵技術及裝備研發，與科技部共同推進“綜合交通運輸與智慧交通”重點專項實施，並在交通運輸行業重點科技項目中設立自動駕駛專題（下設14個項目），為自動駕駛健康發展做好技術儲備和支撐。
　　試點示範方面，我部初步形成了封閉場地、示範路、示範區相結合的工作思路。2018年，根據《自動駕駛封閉測試場地建設技術指南（暫行）》，首批認定了交通運輸部公路科學研究院、長安大學、重慶車輛檢測研究院等三家自動駕駛封閉場地測試基地。同時，啟動了新一代國家交通控制網和智慧公路試點工作，圍繞基礎設施數字化、路運一體化車路協同、“網際網路+”路網綜合服務等六個方向在全國九個省（市）開展試點工作。
　　我們認同代表提出的關於儘早考慮自動駕駛立法的建議。同時，我們認為，針對自動駕駛汽車專門制定《中華人民共和國自動駕駛汽車法》的時機有待進一步研究論證。自動駕駛汽車涉及汽車製造、基礎設施、交通管控等諸多領域，技術尚未完全成熟，大規模商業化應用還需一定時間，立法的理論和實踐基礎還不充分，所涉及的自動駕駛汽車和相關産品的生産、認證、銷售、使用、召回、報廢等環節，以及交通規則、責任認定等法律關係尚不明確，短期內難以形成完整的法律制度體系。我們建議，目前應以立法前瞻性研究為主，從規範管理入手，開展立法預備工作。
　　近期，我部組織産、學、研、用各方代表，研究起草了關於促進道路交通自動駕駛發展的指導意見，並正在徵求有關方面意見。該指導意見梳理了道路交通安全法、道路交通安全法實施條例、公開地圖內容表示補充規定（試行）、智慧網聯汽車道路測試管理規範（試行）等現行法律法規及規範性文件的適應性，提出了覆蓋自動駕駛測試、運營、監管、保險等方面的法律法規體系建設意見。
　　下一步，我們將著眼于未來商業化應用，以開放的心態和審慎的態度，推進自動駕駛技術發展與應用。一是加強工作協調。不僅要加強與國務院有關部門的協調，還要加強跨行業、跨區域的協調，形成推進我國自動駕駛技術發展與應用的合力。力爭在國家層面出臺關於促進道路交通自動駕駛發展的指導意見。二是加強前瞻研究。一方面會同有關部門推動自動駕駛和車路協同關鍵技術和裝備研發；另一方面加強相關法律法規及標準規範制修訂研究。三是加強試點示範。我部將會同有關方面，深入推進智慧公路試點，深化車路協同應用，並擬以2022冬奧會、2022年智慧交通世界大會（蘇州）等重大活動及洋山深水港區海公鐵聯運通道等典型項目為節點，組織自動駕駛和車路協同技術集中應用示範。
　　聯繫單位及電話：交通運輸部科技司，010-65292816。

交通運輸部
2019年6月18日